萬曆佑明第二章 官人每吃晚酒

    「怎麼會頭疼呢,趕緊傳御醫去!」

    朱翊鈞則在來到李太后的寢宮後,因聽李太后跟前伺候的人說太后有點頭疼,所以就起晚了些後,也就故作擔憂起來。

    「是!」

    而朱翊鈞這裏則沒在殿外等候多久,李太后就讓人開了殿門:「皇帝,進來吧。」

    朱翊鈞因此走了進來,向李太后行禮:「皇兒給母后請安!」

    李太后點首,便問道:「可去慈慶宮了?」

    朱翊鈞有兩個母親,一個嫡母陳太后,一個生母李太后。

    與生母李太后教子甚嚴而與皇帝同居乾清宮不同,嫡母陳太后則更願意寵愛朱翊鈞,不在教育皇帝的事上多插嘴。

    有史料記載,陳太后常在朱翊鈞來請安時聞履聲而喜。

    陳太后也不關心朝政,所以主動選擇了居於離乾清宮更遠的慈慶宮,以避免兩後同宮。

    陳太后知趣,李太后也知禮,不敢讓自己的皇帝兒子在禮節上怠慢了陳太后,饒是她自己也保持着對陳太后的尊重。

    因而,如今李太后先問的第一句不是朱翊鈞餓不餓,睡沒睡好,而是先問他又沒有去給陳太后見禮。

    值得一提的是,在隆慶帝在時,因當時還是皇后的陳太后惡了隆慶帝,而被隆慶帝下旨遷居別宮,也就相當於打入冷宮,反而是李太后更受寵,且常伴隆慶帝左右。

    故而,朱翊鈞在還是太子時,會先向隆慶帝與李太后問安。

    而直到如今隆慶帝已經駕崩,朱翊鈞成了皇帝,李氏為表現自己守禮之德,也就還是讓朱翊鈞先向嫡母請安,再來向自己這個生母請安。

    話轉回來,因李太后這樣問,朱翊鈞便回道:「皇兒已經去了,母后還給皇兒賞了熱點心。」

    李太后這才笑了起來:「吾兒知禮!」

    朱翊鈞請完安後便在內侍的陪同下,先回乾清宮,準備去文華殿參加經筵。

    彼時,大太監馮保已因先得了李太后旨,往文華門而來。

    參加經筵的諸臣此時已候在這裏,且在見馮保領內侍出來後,才都抬起了頭。

    馮保這時也已徑直走到了首輔張居正這裏,且在張居正耳邊低聲言了幾句。

    張居正聽後濃眉頓展:「這麼早?!」

    接着,張居正就向一旁的大學士呂調陽低聲言道:「適才老公公奉太后慈諭來言,今上因經筵主動早起,如今已先去向兩宮請安,將往文華殿來了。」

    呂調陽抬目,笑說:「陛下好學之篤,有聖君之象矣!」

    接着,呂調陽就看向張居正:「叔大,這是好徵兆啊!」

    張居正頷首。

    致君於堯舜,是文臣士大夫的最高理想,而這一理想實現的起始就是在於讓皇帝陛下完成一次好的經筵。

    因而,張居正和呂調陽皆因朱翊鈞如此積極於經筵事而欣悅。

    其他文臣也一樣,皆抬首瞅向了前方,任由眼前而的雪花飛落,而只目光炯炯地看向朱門,等着他們的皇帝出現。

    吱呀。

    吱呀。


    護衛着御輦的大漢將軍們持着木瓜,踩在碎瓊亂玉里,整齊劃一地護衛着御輦上的朱翊鈞往文華殿行來。

    眯着眼的朱翊鈞,在見完李太后後輕鬆不少,乃至聽着這聲音仿佛在聽樂曲一般,似乎已經因此沉醉。

    等到了文華殿且面南而坐定,一陣陣薰香隨着寒風飄來時,朱翊鈞才睜開了眼。

    有明一代,參加經筵的官員在參加經筵前需先沐浴薰香。

    故而朱翊鈞一來就先聞到一股馨香。

    乍一看,他就見自己眼前已有一張書案,講官們已魚貫而入,有着大紅袍的,有着青綠錦繡服的,在紛紛揚揚的雪飛中,很是奪目。

    朱翊鈞未發一言,只默默地看着這些講官分列東西兩班,且依據着原主人的記憶,尋覓着張居正。

    張居正沒有注意到皇帝在看他,他此時也沉默地站在了一邊。

    最先開口的是鴻臚寺官員。

    隨着鴻臚寺官員帶着諸臣行禮如儀且宣佈進講後,才有兩名講官從東西兩班走出來,到御前講案前向北並立,然後鞠躬叩頭,準備進講。

    朱翊鈞就像是在觀看一場紀錄片一樣,以觀眾的視角看着這一切,也就只覺得新鮮,沒有半點不耐煩。

    畢竟他以前只是聽說過明朝有經筵制度,但不知道經筵究竟是怎麼樣的。

    這時,朱翊鈞只見展書官走了上前來,在御案前為朱翊鈞展開了書,站於東側的講官,隨即就開始到案前向朱翊鈞稟告今日要講的四書內容,接着,西側的講官也過來稟報說要講哪部分經史。

    朱翊鈞也是直到後來才知道,敢情是東側講官講四書,西側講官講經史,然後東側講完四書,就由西側講經史。

    因是第一次參加經筵,對此天然具有好奇心,所以,朱翊鈞倒也聽得認真,講官讓他讀,他就讀,讓他解他就解。

    朱翊鈞也暗嘆好在原主人本身因為四歲開始讀書的緣故,倒也在內侍的幫助下,早已打下了儒學基礎,因而此時應對起來,倒也從容。

    只是朱翊鈞暗自覺得全程自己這個皇帝還是像個木偶一般,只是在機械式地與這些講官們完成一次教學活動。

    所教內容也是把四書經史的內容按照朱熹的意思理解一遍。

    對於來自於後世而已被社會訓練得只注重功利的朱翊鈞而言,收穫有限,禮儀上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。

    但在文官們眼裏,皇帝此時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完美!

    仿佛他們這一早上的挨餓受凍之苦都沒有白受!一個個精神振奮,就像是在皇帝面前裝了個大逼,爽得不行,又仿佛被皇帝施捨了多大的恩澤,也感動的不行。

    呂調陽是個善感的性子,已經眼泛熱淚地看向了張居正:「天子才十歲啊,參加經筵就這麼認真,且聲音洪亮,儀度雍容!其神明夙悟真天縱也!」

    首輔張居正倒是依舊神色從容。

    隨着鴻臚寺官員出班中跪,贊禮畢後,進講才算結束,而兩班官員也才都轉身向北。

    朱翊鈞也在這時才總算開口降諭言:「官人每吃晚酒。」

    這句話是經筵制度規定皇帝要在這時說的話,朱翊鈞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言稱講官為官人。

    不過意思自然是明白的,無非是皇帝要請大家吃早飯。

    經筵嘛,顧名思義,除了講經,還有筵席。

    而在朱翊鈞這麼說後,參加經筵諸臣才下跪承旨,然後去午門吃光祿寺準備的早飯。

    經筵的早飯並不可口,但今天呂調陽卻吃得津津有味,且對與自己同坐於大學士席的張居正低聲言道:「叔大,天子雖年少,但已有明君之象。像馮保這人,宜去之!」

    因馮保製造王大臣案陷害高拱一事,早就惹得文官們對馮保不滿,故而今日呂調陽如此對張居正說,張居正也沒感到意外。

    但張居正卻沒言語。

    文官們不容宦官,尤其是專權的宦官,是大明自正統朝開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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