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學小娘子靠看卦成神探!第1章:吞金自殺
道豐元年六月六,這是一個乾旱的夏天。
鯉州已經連續三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了,地里的莊稼半死不活,火辣辣的太陽懸掛在高空之上,將周圍的空氣都炙烤得扭曲起來。
「轟隆~」忽然一聲驚雷。
街道上原本死氣沉沉的商販紛紛不約而同猛然抬起頭,眼裏是重新活過來的光澤。
「要下雨了,終於要下雨了。」
秦漾從算命小攤下轉出來,抬眼掃了掃天,烏雲密佈,暴雨將至。
終於下雨了,不枉她日日起卦,佈陣,耗費能量,也是鯉州氣運天成,不該滅於大旱。
她慢條斯理地把攤子收好,走進了不遠處的茶館中,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。
前腳剛踏進茶館,後腳就聽見身後傳來豆大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音,城中一片歡呼,街道上擠滿了人。
找了個位置坐下,鼻尖傳來專屬泥土自下而上的熱氣。
「啪~」
說書人用力拍了一下撫尺,清清嗓子,聲音朗朗。
「紅月隱烏雲,
寒鴉鳴枝頭。
輕紗映佳人,
燭下蛻青衫。
都言有情郎,
何故跳泥坑?」
說書人突然將食指放在唇邊,堂下的鴉雀無聲,各個屏息凝神,目光灼灼地盯着說書人。
說書人喉結低沉,眼珠靈活地在眼眶裏提溜打轉,像是在觀察堂下聽客的反應。
「夢裏謠,
春閨瑤。
誰道關山遙?
情郎啊~」
·····
茶館內不知何處傳來一道哀怨尖銳的女聲鳴唱,低沉婉轉,哀怨無限。
秦漾也被這歌聲入了神,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位朦朧的燈下美人。
「今日說誰?
鯉州佳人:宋瑤娘。」
「啪~」最後一聲撫尺落下,清脆的響聲將秦漾叫了回來
「好!」
茶館內一片歡呼,秦漾也跟着鼓掌。
「都道這宋娘子國色天香,可惜紅顏薄命,怎麼就想不開吞金自殺了呢?」
「此言差矣,這位兄台怕是不知這員外夫人在鯉州婦人中是個厲害的辣貨,如今自個丈夫納了這樣一位女子在家中為妾,任誰放心?」
「你的意思莫不是」四周突然安靜下來,氣氛變得詭異。
秦漾豎着耳朵。
「你們不知道,說起這張員外,倒也是個痴情郎啊!」
「張員外捨不得宋娘子,聽說至今屍體還未下葬,存放在繼芳院中。日日與屍體耳鬢廝磨!」
眾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戀屍癖?秦漾皺着眉頭。
現下天氣如此炎熱,那屍體存放了半月有餘,指不定爛成什麼樣了。
後來眾人聊的八卦都是其他七七雜八的,秦漾失望,看來不會出現什麼關鍵信息了,站起身便要離開。
從茶館出來,雨還在不停地下,一點減弱的勢頭都沒有。
這點信息還是不夠,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摸到什麼頭緒。?
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宋瑤娘死亡的真相?
人人都說她是吞金自殺,可秦漾卻不信。
她懂觀相術,通過一個人的面相骨骼走向大致可以看出這個人今後的人生。?
說來也是有緣。她曾遠遠地見過宋瑤娘一眼,天庭飽滿,滿臉紅光,絕不可能是早亡之相。
可既然她的命盤不該如此,怎麼會吞金自殺?
若是跟員外夫人有關,這樣的秘密也不會隨便讓人知道。
秦漾想得痴迷,濕熱的雨水淋在身上也渾然不知。
「傘也不打?」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,緊接着頭頂便出現了一柄傘。
秦漾轉頭,就看見張均平面無表情,眼睛淡漠地盯着她。
「唔,我在想宋瑤娘的事。」
「還沒什麼頭緒?」張鈞平問。
他見秦漾低頭不語,繼續道:「怎麼?你認輸了?」
「胡說什麼?」秦漾不滿。
她向來不服輸,當時跟張均平打賭一個月內必定找到宋瑤娘死亡真相,交易就是張鈞平不再制止她擺攤算命。
江南禁止玄術,她擺攤算命完全就是在官府的雷點上蹦躂。
可她又身無長物,只能靠着算卦,占卜,去邪維持生計。
想當初跟張鈞平打賭,她說的可是信誓旦旦。
可這傢伙的嘴臉未免有些瞧不起人了。
"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,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半。"張均平渾然不覺。
聽到這話秦漾一陣頭疼,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?
「知道了。」她木木回答。
心裏卻在盤算着怎麼主動出擊。
她決定了,今晚夜探員外府。
張鈞平並不知道秦漾心裏的盤算,將她送回住處就離開了,大雨下到了傍晚才結束,這一天整座鯉州都洋溢着歡樂的氣氛。
自從前半個月,關員外的小妾宋瑤娘吞金自殺之後,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層怪異的色彩。
先是城中居民一夜之間得了失魂症,夜裏總是聽見狸貓叩門,最讓人難以理解的就是一向多雨的鯉州居然鬧起了大旱。
夜譚員外府需要做足準備工作,她可不想剛進去就被人用網抓起來丟進大牢,如果這關員外只是普通的員外郎她倒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。
可惜的是,關員外的確是普通的員外郎,他弟弟關山不是啊。
關山是朝中重臣,前幾年征戰沙場,對戰江北術士那是絲毫不蹙,由此可見此人的命盤究竟有多硬,術法在他面前都成了無用之物。
因此關員外的府里,哪怕是蹲在門前的兩頭石獅子想必都是沾滿血腥之氣的,更別提裏面還有眾多親衛把守。
這一次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,萬一失敗被抓,還要張均平撈她,那這賭注自然不能繼續下去了,她可不想後半輩子都在對方的鄙視下活着。
夜色逐漸降臨,許是因為白天那場雨的緣故,氣溫明顯下降了很多。
秦漾麻利地換好夜行衣,戴好面具,身形靈巧隱入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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