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1982有個家373.暴風天,小收成_頁2
我也很勇哦!
王丑貓看到他感興趣便笑了,說:「嗯,就是泥螺,可多了,肯定都是被颱風吹上來的。」
泥螺是一種生活在泥沙質或泥質灘涂上的小海螺,外島人家對它們都非常熟悉。
跟王憶在一起溜達的祝真學便說道:「古代人看泥螺吐吞含沙,吐出的沙黑如鐵,所以就叫它吐鐵。」
王憶聽了這名字來源後暗暗慶幸。
幸虧古代人沒看到黑木耳,否則以為它們吐出的沙子黑如木耳,那會不會叫它們為吐木耳?
他跟着王丑貓去小島東邊一片灘涂地,本來這地方長滿海菜,秋天海菜根扎的不深不牢固,海風狂吹之下,海菜便被捲走了露出下面的泥沙灘涂地。
現在灘涂地上密密麻麻爬行着眾多的小海螺,都是吐鐵也就是泥螺。
這些東西的樣子挺不好說的,卵圓形的外殼散發着黑漆漆的顏色,仔細看吧憨態可掬,大概一看吧,像是沙灘上撒下了好些黑蠶豆。
可是對於不喜歡黏糊糊東西的人來說,泥螺挺噁心的,它們外錶帶着黏液,而且正常來說並不太好找,它們很會隱藏,喜歡鑽進泥沙下面。
特別是這種陰天下雨的天氣,按理說是找不到泥螺的。
泥螺一般在晴天出沒,陰雨天和冷清的天氣里會躲進厚厚的泥沙里,很難找到。
但是這次或許是它們被颱風趕了出來或許是藏身的泥沙被吹跑了,露出來好多泥螺,引得學生紛紛來撿泥螺。
泥螺動作很慢,王憶跟着學生悠閒的去撿起來,就跟撿貝殼一樣。
這些泥螺也算是機靈了,它們用頭盤掘起泥沙,將泥沙與身體分泌的黏液混合,努力的往下鑽。
可惜它們對手是更機靈的人類。
泥螺們往泥沙下面鑽不但沒有藏起自己,反而暴露了族群的位置,學生們都是趕海小能手,他們便告訴王憶說:
「這裏下面肯定有藏起來的吐鐵,王老師你用電棒子照一照,我們找它們的呼吸孔,一挖一個準!」
這話不假。
王憶的手電光撒過沙灘能看到一些小孔,學生們伸手下去一撈,上來就是個泥螺。
三下五除二,不多會的時間湊齊了好幾個小油漆桶的泥螺。
他估測這得有個二三十斤呢。
收穫頗豐!
學生們把撿到的泥螺交給他,大方的說道:「王老師你喜歡吃那你帶回去吃把,吐鐵能補腎。」
王憶一聽真是要炸毛了。
怎麼什麼補腎?怎麼學生也覺得他需要補腎啊?
他說道:「不用補、不用補,今晚咱們一起吃泥螺,共享勞動成果。」
王丑貓說:「那咱們一起補!」
王憶無語。
這外島人不管老小怎麼就跟補腎給幹上了?
收拾了這些泥螺他覺得足夠晚上吃了,便招呼學生們別忙活了,跟着他回去吃晚飯。
學生們知道有好飯吃了,便蹦蹦跳跳跟着他上山頂準備享用一頓美食。
王憶知道他們對這種小海貨沒什麼興趣,便去燒了一口鍋用了大骨湯火鍋底料來涮火鍋吃。
大灶里蔬菜多的很,又有豆腐,這都能涮着吃。
另外不能缺了肉,王憶從冰櫃裏拿出幾條肉扔給漏勺讓他給切了,待會分給學生涮肉吃。
學生們看到有肉,一個個頓時開始流口水。
火鍋的精髓除了一個底料還有一個小料、拌料,於是王憶去拿出香油、花生醬、韭花醬、蚝油這些東西給他們做小料。
學生們被吸引,吞着口水過來圍觀——那傢伙真是在咕嘟咕嘟往下咽口水。
漏勺過來趕人,拉走學生們說:「行了行了,別都圍在這裏了,去,把泥螺給你們王老師洗一洗。」
王丑貓說道:「早知道了,這會在讓它們吐泥呢。」
泥螺吐泥沙速度比蛤蜊之類要快,畢竟名字就是『吐鐵』,本質上這個『鐵』就是沙,發黑的沙子。
讓泥螺吐泥沙就得任由它們爬,等泥螺感覺安全了,把小腦袋給慢慢的爬出來,那它會把吃進去的泥土都吐出來。
這個過程不可以偷懶。
滿腹泥沙的泥螺狗都不吃!
牙磣!
人多力量大。
學生們分散開來處理泥螺,他們盯着眾多的泥螺,吐乾淨一個就挑出一個順便洗乾淨。
這樣很快挑了夠王憶吃一頓的。
乾淨的泥螺一點都不泥,看起來漂亮又有格調,那外殼薄如蟬翼、通體半透明,手電光下閃着晶瑩的昏黃光芒,給人溫潤如玉之感。
江浙滬閩沿海一帶的民眾自古就有食用泥螺的習慣,泥螺營養豐富,味道鮮美,是不可多得的海味珍品。
其實它還真是一味中藥——《本草綱目拾遺》載:泥螺有補肝潤肺、明目生津之功能。
關於泥螺,外島最常見的吃法是生醃醉泥螺:
把沒有破殼的泥螺收拾起來,先在上面撒一層鹽,過一個晚上再撒一層鹽,倒入點黃酒慢慢醃。
相比酒醉藤壺,這東西不用加糖。
不過它的醃製過程比酒醉藤壺麻煩,第一次撒鹽的時候要注意一個『度』,撒的鹽少了醃不透,撒的鹽多了就會導致泥螺過多的把體內的水給滲出來,這樣的泥螺肉會很小很硬。
漏勺肯定要給王憶做生醃醉泥螺,不過他最近吃不到,至少得等一個禮拜。
泥螺跟藤壺不一樣,這東西一定要醃透才好吃、醃熟了才能吃,如果吃了沒醃熟的泥螺可能會發「泥螺胖」——臉會浮腫。
但王憶今晚肯定得吃泥螺了,漏勺對此有的是辦法,他給王憶做了蔥油泥螺。
這做法不難,蔥姜蒜切好備用,水燒開放入泥螺,煮至冒泡後關火,撈出泥螺瀝乾裝盤,撒上薑片、蔥花、蒜、辣椒,澆上點鮮醬油然後用滾油潑上去。
除了做蔥油泥螺他也做了一個辣醬泥螺,用干辣椒炒大醬,放上泥螺炒一炒,味道很刺激,下酒佳肴。
有趁着風雨停歇來門市部喝酒的人,看到他這裏有辣醬泥螺便要了一小盤,他們湊在一起吮泥螺喝小酒。
泥螺本身能沾泥,放入辣醬中後它們的殼子便很能沾上辣醬。
這種吃法跟內陸夏天的醬爆田螺很像,主要吃的不是肉,是殼子上的滋味。
社員們倚在櫃枱上聊着天,拿一顆泥螺放嘴裏『吸溜』一圈,頓時是滿嘴香、滿嘴辣,這時候再小小的抿上一口酒!
更辣了。
過癮!
王憶不吝嗇,他不怎么喝酒了,就把辣醬泥螺分給社員們慢慢吃,他主要吃蔥油泥螺。
這東西蔥油味濃香四溢、油亮光潤,好吃也好看:
在青綠蔥花、嫩白蒜瓣、大紅辣椒的點綴下,泥螺更加晶瑩剔透,王憶看一眼就知道好吃。
他聽着社員們隨意的聊天,用筷子夾起一個泥螺在蔥油里滾一滾,舌頭一吸、肉出殼掉,那種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