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行天下第2章 2。食色性也
「金針刺破桃花蕊，不敢高聲暗皺眉！」
「花徑不曾緣客掃，蓬門今始為君開！」
夜，黑的很快，尤其是在這個本就寒冷的冬季里。
「嘿！十四當家的詩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，怕就是那些大官的都比不得。」
「誰說不是呢！你看看咱們十四哥，今晚這一套花白衣裳！比咱們前些天綁得那些軟骨頭可是好看多了！」
……
一夥十數人，冒夜前行，看不清身着長相，卻無時無刻不散發着一股——匪氣！
而他們所前去的方向，便是獨坐低丘下的——張家。
蛇首山上千蛇寨，千蛇寨吞五嶽海。
千蛇寨坐立在蛇首山上，號稱「千蛇十六堂」，「管理」着這兒方圓百里的無主之地，數村數堡。
這一行人，帶頭的便是十六堂主之一，號稱「白花蛇」的白日綦！也是這赫赫蛇首山的十四當家的。
「嘿嘿嘿，待老爺我今夜摘了彩頭，回寨子裏也是少不了爾等的喜錢。」
大腹便便，肚滿腸肥，這怕就是一條剛生吞了個「大玩意兒」的爛長蟲！死丑、死丑。
「為君懷暖相思豆，解衣還剩豆兩顆！」
據說白家曾經是一戶書香門，不過後來家道中落罷了，而這位白日綦尚且有幸入學幾年，認得幾個大字，讀過幾首雜詩。
其實沒誰天生就愛當強盜山賊的，還不都是生活所迫的。只是……殺殺二三人，便可得富貴逍遙，這種事情一旦做了，就永遠回不了頭了，有癮！
直到……
三月三，賊下山。
這也不曉得是從哪兒傳出來傳統了，卻意外的被蛇首山的「義士」們有擔當的傳承了下來。
那一天是白日綦打從上山以來最最開心的一天。他意外的發現，原來酒可以這麼的好喝！原來女人可以這麼的好玩！原來人頭，可以割得這麼的暢快！
當然！這一切都不算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是他想成家了！山賊想成家，真的不是什麼好的想法。可看見她的那一瞬間，白日綦覺得這個衝動是可以有的！接着再打聽到她的來歷之後，白日綦覺得……TMD干！
那娘們兒叫趙綦，是一個寡婦！
其實寡婦有寡婦的好處，更何況是做久了賊的人，對這種人設本就覺得比黃花閨女要來得刺激。
她算是很漂亮的那種女人，具傳言往回倒個十年，這娘們兒得是這趙家村里最嬌的花。只是後來被別的「花農」給采了，接着沒幾天那張家漢子就殯天了。
原來，愛情早一步太遲，晚十年不老。今夜，當真是真正好！
「那老娘們兒有什麼好？還不如吃些嫩兒！哪兒需要這麼麻煩！」
「嗨！你懂什麼！十四爺說這玩意兒叫情！叫趣！土老帽！」
「呸呸呸！俺就覺得昨晚女扮男裝，穿大長袍的那娘們兒才有情！有趣！」
＊＊＊＊＊＊
「小農！過來吃飯！」
綠油油，青脆的黃瓜切片。
黃燦燦，摻白的雞蛋油炸。
每一晚的交心朋友，放到餐桌用嘴嘗嘗咸。
「娘！要不先別給虎子的碗盛飯吧，不然一會兒就該涼了。」
張農安靜的坐在餐桌前，用手裏的木筷子有節奏的扒拉着米飯。正常人哪有用手指粗的筷子吃飯的，而且還是鐵製的，看着床頭邊已經盛好了飯的雞公碗，張農如是想着。
「你管他做甚！人家好好的趙家村武煉團長，你怕村長那老東西把他給餓着了？」
張趙氏優雅的夾了一片黃瓜片，說着話輕輕地將它放入唇間，不過從頭到尾的功夫，她的眼、她的心，都無時無刻不在一處地方。
「娘！你說這位大哥要不要咱們給他硬塞點？會不會餓壞了呀？」
所有姓趙的，都欠張家的！這是張農從小到大就耳濡目染的了，因此就算是一直散養在這個家裏，並且保護這個家的趙虎，張趙氏也是從來沒有好臉色的。
張農習慣了，也就不爭了。
只是找了一個話頭，然後假裝的順其自然的端着碗走到床邊，坐下……擋在了兩人中間。
「額……」【你躲開點啊！！！】
嘭——
風大！門飛！
「哎呀呀！你說你們這群莽撞人！老爺我讓你們敲門，怎得使如此大的力氣！」
「有辱斯文！有辱斯文！」
在不協調的語氣之後，是一道寬大的身軀。
立門！風堵！
「在下白日綦，這廂見過小娘子了。」
「不知道方才所說的硬塞是何物？在下也的的確確有些餓了呢。」
白日綦愛她，準確點來說是愛上了她的名字——趙綦。
據說，在他剛出生的時候，他們白家還未破敗的年代，就請過那麼一位老神仙給他測過名字。他會愛上一位名字裏帶「綦」的女人，那是他一生之中最愛的女人。
「娘！」
「小農！」
在這個突發的情況下，恐懼？應當還不完全，最多的可能還是迷茫和無知。
「白日綦！你又來做什麼！怕是上次的教訓不夠？」張趙氏鼓足勇氣，呵斥道。
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白日綦雖然只是一個山賊小頭目，可私底下卻一直都是以「君子」自居的，即使他長得死丑。
自從他看上了張趙氏以後，這大半年來軟磨硬泡、死纏爛打，用了太多的招數了。結果…每次都被那隻死虎崽子揍回去。
他可不是怕了他！要是真打起來，跑！反正一定是能跑的掉的！
「嘿嘿，小娘子這話說的有毛病呀！」
「這技高的對付技低的，它才能稱得上教訓，那小虎崽子！在下只是懶得與他計較罷了。」
白日綦說着話的功夫，用手託了托自己下垂的肚皮，笑顏如花（菊花），好讓自己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表現的和善一點。
「呸！潑皮！」
正當白日綦誇誇其談的時候，一口濃痰不偏不移直衝着他的口腔之內飛奔而去。
咕嚕——
「要不是你每次跑的最快，我家小虎哥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！」
趙虎是趙家村的英雄，更是張農從小到大的玩伴和偶像，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兄弟，尤其是這只不要臉皮的癩蛤蟆。
「小農！」
眼看着一口濃痰飛入那賊頭子的口中，張趙氏趕緊將兒子護在了身後，謹慎地望着門前那張逐漸變成赤紅的臉。
孩子總是不知道事情深淺的，可是大人不一樣。張趙氏很明白今天晚上將會發生什麼，更明白的是…這一次他們娘倆怕是很難再有什麼依靠了。
「呸呸呸…」
「啊呀呀！該死的臭小子，給我打！快給我打死他！」
「扒我的皮？今天我倒是讓你看看，老子是怎麼把你娘給扒的乾乾淨淨的！」
山賊從來沒有好脾氣，更何況是惡貫滿盈的蛇首山「白花蛇」？
「老子今天倒是看看，還有誰能保得住你們！」
「趙家猛虎？全部都是笑話！莽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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