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仙志第三章奴僕

第三章奴僕

一夜無話，第二天卯時，二蛋還在沉睡中就被大哥拉起，外面天剛朦朦亮，二蛋有點昏，大哥低沉的說到：「快起來，咱該走了，不然遲了，等到娘起來後，看到咱走會受不了的，爹，爹昨晚就喝多了…唉，不提也罷。」二蛋這才清醒，一番收拾後，陳麻子和梅立各騎着馬，帶着二蛋離開了家門，馬背上，二蛋回首望向家裏的草門，彷佛看到母親武氏悲傷的面龐，父親一如既往的沉默，二蛋難過中也有些迷茫。卻不知，他這一走，再回來時，已物是人非。

天安城，是青州四城之一的一座城市，梅如來曾讀過《天下圖解》，知道如今天下有六大洲，青州，京州，越州，晉州，吳州，還有荊州。其中，京州，青州，二州為一國，由皇室周氏統治。別看只有兩個州，面積確實是大，很多人一輩子也沒走出過周國。相傳，周國是偏遠之國，青州靠海，海的另一邊是什麼，無人知曉，因為海太大太大，皇室派了多少遠征之人都未曾探的明白。過了京州邊緣，是茫茫十萬大山，相傳，其餘四州皆在大山另一邊。近些年，周氏皇族內亂不斷，倒也沒有開闊疆土的想法。一直蝸居在這邊緣二州之內。

「吁，吁，梅兄，到了這紅梅鎮了，咱在這休息一會，換一輛馬車，晚上可以休息，咱們連夜趕路，明天午時，應該就可以到天安城了！」麻子有點乏的說道，他們起早啟程，已經趕路趕了六七個時辰，的確有點勞累。梅立自然回應到可以。話完，三人下了馬，走進了鎮子，梅如來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這個小鎮，只覺得心奮異常，初次離家的悲傷也被沖淡了許些。

醉仙居，二樓，靠近窗邊的位子上，三人正在吃飯，二蛋看着滿桌子的雞鴨魚肉，不停的咽着口水，陳麻子看着二蛋這個樣子，眼中閃過一絲譏諷，不過瞬間就消失了。三人吃了起來，梅立首先倒了一杯酒，對陳麻子說到：「陳兄，這次進城，還需要你多多照顧，我爛人一個，你讓我幹什麼，我都可以，但我家弟弟還小，你看着能不能給他安排在書院裏，我梅立，一定沒齒難忘。」二蛋坐在板凳上，低下頭顱，沉默不語，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。陳麻子哈哈一笑，二個眼睛眯了起來，張嘴沖梅立說道：「梅老弟，你想把賢弟安排在書院裏？這我花點銀子就可以安頓好，不過是小事一樁。但是天安城數百萬人口，你想讓二蛋通過考取功名，無異是難於登天。再說了，這個狗娘養的亂世，做個書生，手無縛雞之力，能幹什麼？天安城的城主，也算是個朝廷命官了，可你問問他，碰到門主大人，敢有絲毫不敬嗎？」梅立聽完，一臉苦澀的說道：「不知陳兄有何高見，不妨說來聽聽。」陳麻子詭異一笑：「咱兄弟二人不說外話，你要是毫無用處，我也不會來找你，梅兄天生神力，你家那邊茫茫野山，你多次為賢弟打獵，猛虎毒蛇都奈何你不得，你且隨我入門，練我幫派的武功，不出三年，肯定在江湖上名聲大起，你這樣見過血，底子好的人才，我才見你之前就考慮好了你的後顧之憂！」梅立面無表情的聽着，二蛋也不吃食物了，頭也沒抬起來，也在心裏默默的算計着。陳麻子接着說道：「雖然我只是外堂堂主之一，可是我在內堂，還是有點關係。內堂黑虎堂堂主正是我親叔叔，那日與他喝酒，了解了不少關於門主大人的私事。門主大人膝下無子，只有一愛女，如今十四芳華，門主大人小妾多如牛毛，但是妻子卻在幾年前為他而死，這件事後，他再也沒要過子女，唯一的女兒可謂是他的心頭肉。我這次接你，觀二蛋模樣甚佳，我可以引入二蛋入門，伺候門主女兒」，陳麻子說到這時，梅立黝黑的臉龐已經泛起怒意，虎目怒睜，大聲呵斥道：「不行，我怎能讓小弟伺候一個小女子，此事莫要再提，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！「陳麻子急到：「梅兄莫要糊塗，你可知多少人想要個這樣的機會，缺沒有辦法，若非我親叔伴隨門主一生，為他打下這血龍門，我也沒有絲毫辦法讓二蛋當門主愛女的奴僕。當然表面說是奴僕，可是這無疑是個機會！如若二蛋以後被門主看重，授得一身絕學，伴隨門主左右，那富貴一生可都是輕的！」梅立這時已經站了起來，怒斥到：「此事絕無商量餘地，你休要再提！」這時，一直低着頭顱的梅如來，抬起了頭，眯着桃花眼看向了陳麻子，張口說道：「大哥莫要生氣，我願意成為血龍門門主愛女的奴僕，還請陳叔成全。」梅立頓時氣到：「小孩子家家的，在這胡言亂語什麼，大哥把你帶出來，是讓你做人奴僕的麼！？」梅如來望向其大哥，眼中含着堅定：「大哥，我心意已定，你莫要再勸了。」梅立望着其弟弟，一時間卻不知說些什麼，愣在了原地。陳麻子這時看着梅立，心裏暗道：「這小子，小小年紀，卻比他虎頭虎腦的大哥，明事理多了！」他站起來，把梅立拉着坐了下來，張嘴說道：「你看，二蛋都決定了，你別再堅持了，再說了，我會請求我叔多照料他一些，你放一百個心，你弟弟就是我弟弟！我怎會忍心看着自己弟弟過着下人的生活，你放心，二蛋以後只會有奴僕之名，卻無奴僕實！」梅立也不說話，只恨自己毫無能力，一口氣喝滿了碗裏的酒。梅如來也面無表情的吃起了酒菜。氣氛頓時有些僵住了。

飯後，三人去了一家客棧，陳麻子找老闆買了一輛馬車，二蛋坐在車裏休息，陳麻子和梅立坐在前面趕車，風塵僕僕的向天安城趕去。車上，梅如來靜靜的坐着，他心裏跟明鏡一般，陳麻子說的話，他心裏都清楚，說的很現實，也很對！考取功名太難了，這無疑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，通過接觸血龍門門主的愛女，來改變自己的情況，他不是說別無選擇，只是比起漫長的書窗歲月，這個途徑，這個選擇更為的現實。更為的快捷。只不過陳麻子確實小看了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娃娃，梅如來不僅明事理，還頗有心計，他明白，陳麻子確實是有把大哥養成心腹手下的想法，但光憑這點，還不足以讓他頗費口舌，費盡心思的安排他進入那個什麼血龍門，做血龍門門主愛女的手下奴僕。這裏面肯定有什麼目的在裏面。想到這裏，梅如來小臉漸漸陰了下來，雙眼緊眯，心裏暗道：「不管你陳麻子有什麼目的，但你若有對大哥動有什麼不良之心，我一定讓你折了夫人，又賠兵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