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中人,酒中仙第1章 刑場
「今天怎麼這麼熱鬧。」飄逸的長髮,滿頭的白絲竟顯得那麼特殊,眉宇之間舉動之處就能讓人感覺的到那种放盪不羈隨意逍遙的感覺,俊俏的臉上卻讓人琢磨不透的年紀。
「客官,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啊,你是外地人剛來京都吧。」酒館的小二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「哦?」一杯濃濃的濁酒,早早進肚。
「今天文大人全家就要處刑了,滿門抄斬啊。」店小二附在白髮人的耳邊說道。
「哦?文大人?」不羈之中竟然帶有一絲絲傲氣。
「就是朝中的文忠大人,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罪。哎,真是可憐他的一家了,聽說還有一個幾歲的孩子,真是太可憐了。」店小二有點嘆息道。
「可能他文忠犯了什麼大罪吧,滿家抄斬,不過那個孩子確實可憐。」白髮人隨意說道。
「不知道啊,原本以為文大人的孩子能夠發配,撿條性命。可現在,哎。」店小二嘆了一口氣,有些無奈地說道。
白髮人舉杯又飲,長長一嘆,撂下幾枚銅錢,晃晃蕩盪地走出了酒館,「小二,酒,還是真不錯。」
「客官,下次再來啊。」店小二客客氣氣地說。
白髮人眯着眼,有種想睜開卻睜不開的感覺,晃蕩之中說不盡的飄逸,別人以為他是個酒鬼,可是他自己卻清楚地知道,他是誰,他自己在做什麼。
嘈亂的帝都,喧囂的城市,來來往往的人,一片繁華,一片喧鬧,有的人為了生計來到帝都,有的人為了機遇來到帝都,而有的人原原本本就生活在這裏,不是富貴大戶,就是王權貴族。帝都這個國家的都城,皇族的居住所。
「你知道文忠大人嗎?」茶館裏一位文人對着旁邊座位的人小聲說道。
「怎麼不知道,那可是個好官,不知道惹了什麼罪,今天就要被處死了。」旁邊之人嘆息道。
「都知道文大人是好官,難道就沒有人請願。」那人又問道。
「誰敢啊,那是皇帝下的令,誰要是請願恐怕是要砍頭的。」旁邊之人怯怯答道。
「哎,是啊。」
……
「皇上,老臣現如今也不明白,文忠大人到底有何罪?」一位白鬍子的身着紫色金絲袍的朝臣嘆息問道。
皇朝之中,金殿之內,面慈溫和而在眼神交望之中卻有幾絲凌厲,儀態正座,九五至尊。
「文忠糾結亂黨,意圖造反,表面一副君子姿態,其下卻狼子野心之念。」皇帝從口出平平淡淡的說出。
「可文大人他......」此語還未說完,就被皇帝打斷。
「愛卿不必再說,證據已經確鑿,不必在議此事,退朝吧。」皇帝刻意加快了語速,好像不太再想說此事,便甩袖離開了。
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朝外一步步的階梯,腳下說走就走完的路程。
......
牢獄之中,黑暗和潮濕,儘管有那麼一絲絲的陽光照射進來,但還是無濟於事,黑暗永遠是黑暗的。
一個大大的囚字在這新的白衣上,糙皺的臉,眼睛裏說不盡的迷離與渙散,現在的文大人早已沒了原來的英氣,昨日高冠加戴,惹人喜追,如今卻淪為階下之囚。這麼大的反差,其實文忠清楚不過,因為他是官,但是他又並不覺得自己那麼清楚,因為他還是人,一個並沒有把那麼多世事搞透徹的人。
「哎。」文忠輕嘆一口氣。
世人皆喜仕,如今只狠世,勤勤宦中做,不免屈一時。
他並不怕死,卻只可惜跟了自己的老婆和他十歲的兒子。他可以平淡地面向黃泉,而他年幼的孩子卻要跟着他一塊死,他怎能不心痛,怪就怪他說錯了話,怪就怪他做錯了事,也怪他本來就不應該來此做官。伴君如伴虎,喜時賞金賜,壞時鮮血流。
「文大人,吃了這碗飯,馬上要上路了。」一位老獄卒端着飯菜,放到了文忠的面前。
「老人家。」文忠看了看這個老獄卒,便乞求地叫了一聲。
「文大人,你,怎麼了?」老獄卒有些疑問道,他也知道面前的這位文大人做了許些好事,便也答話道。
「能不能求你跟我的妻兒送一句話,說我文忠這一生對不起他們。」
文忠有些沙啞地說道,喉嚨里好像有無數根火柴在燃燒,眼中的淚珠也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。
誰說男兒淚不彈,情之在處,淚也落。
「好,你的話我一定帶到。」老獄卒點點頭,答允道。老獄卒也明白文忠死後,他的妻兒也會在這牢獄之中偷偷處理掉,而文忠現在也將死之人,不如就給他個順水人情,傳這一句話,也並不失禮。
「文大人,走吧。」牢房外又傳來幾聲敦促聲。
從牢房外又來了幾名獄卒,給文忠戴上了沉重的枷鎖,腿上的腳鎖也是非常的緊重。將文忠押上牢車,本來就萎靡的文忠,見到如此熱毒的太陽,變得更加迷離起來。
牢車從牢獄中出來,走向繁華喧鬧的街道,街道的兩側也是站滿了人,很多人在看這個牢車,喧譁一片,一整隊的官兵將兩側人攔截開來,另有一支官兵跟在牢車之後。
牢車停止於朝門,而文忠也押解於此。
威嚴的皇宮之內,身着黃袍之人抿了一口茶,輕問旁邊的太監道:「現在也該行刑了吧。」
「稟陛下,該了。」太監湊近輕輕說了一聲。
「哎,我這樣是不是對文忠不太公平,他就這樣死了?」皇帝嘆息道,言語之中還有些惋惜。
這條街突然刮來了一陣涼風,讓這毒辣辣的太陽竟然變得乖巧起來。
行刑台上,文忠雙腿跪地,兩隻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太陽,仿佛就覺得太陽就在跟前。行刑台下,有些人早已淚流,他們大多數是受到過文忠大人恩惠的普通人。
「時刻已到,行刑。」
令下,儈子手正當舉起斬刀,卻發現一葉蓮花瓣落在刀上。
這朝門哪來的蓮花瓣,空中竟憑空出現了一陣蓮花瓣,也有一絲蓮花的香氣。
而在行刑台下,一個蓮花瓣擁簇的白髮酒鬼正在搖搖晃晃地向行刑台走去。
(本章完)
第1章 刑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