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定卿卿不放鬆10.會情敵

    時卿霎時住嘴,僵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等他回神,請宣氏進,時辰已漫長得有些可疑。

    宣氏一進屋就東張西望起來,第一眼看他床帳,第二眼看他桌底。

    時卿頭疼不已:「阿娘,沒有誰在裏邊,您……」他克制着沒動氣,「來,您坐下歇歇。」

    宣氏滿腹狐疑地坐下,道:「那你神神叨叨的,跟誰講話?」

    「我……誦書。」

    「哪個書上還寫了元小娘子,你當阿娘好欺?」她覷他一眼,突然問,「阿娘問你,韶和公主叫什麼名?」

    這怎麼又扯上韶和公主了?他一面親手給宣氏斟茶,一面答:「兒怎會記得。」

    「早些時候的岑三娘呢?」

    時卿一臉「岑家還有三娘嗎」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那柳七娘,葉四娘,白六娘,沈九娘呢?」見兒子臉上明明白白寫着「這都是打哪來的」,她愈篤定道,「記不得吧?諒你也記不得這些個向你拋過枝條的小娘子!」

    時卿點點頭。他不單記不得,甚至懷疑這些都是阿娘眼下信口編的。

    宣氏鋪墊完了,終於扯着正題:「既然如此,你怎就記得了元家小娘子叫什麼?」

    時卿一噎。

    他哪裏知道自己是怎麼記得的。先前在馬車裏一時情急,不知怎得就脫口而出了。他記性又好,過了嘴的名兒,想忘也忘不了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,他蹙蹙眉,暗道不好。

    見他答不上,宣氏冷哼一聲:「阿娘可都差人打聽清楚了。如今整個長安城鬧得沸沸揚揚,都曉得有個謫仙神女般的人兒駕了匹金燦燦的寶馬親送你回府。你還敢瞞阿娘酸梅湯的事?」說罷不等他解釋,便擊了擊掌。

    一名丫鬟從敞開的房門進來了,手中端了個玉盤,上邊赫然便是元賜嫻送來的酸梅湯,只是換盛在了時卿慣用的白瓷碗裏。

    時卿滿眼錯愕。

    「汗血寶馬多稀罕,阿娘還是清楚的,放眼長安,也就韶和公主有一匹棗紅的,元家有一匹淡金的。送這酸梅湯的,不是元小娘子是誰?」宣氏說完嘆口氣,「當年阿娘尋死覓活非要嫁給你阿爹時,也是如此做小伏低,雪裏送炭柴,暑中熬涼湯……哦,早些年的藏冰不如眼下好得,阿娘因此頗費一番心機……」

    她說着,拿巾帕揩了揩並不存在的眼淚,哽咽道:「你既已收下,又何至於轉手他人,辜負人家元小娘子的一片心意!若換作阿娘,如此遭遇,必要傷心不止,流淚三千……!」說罷,她鳳眼一眯,縴手一揚,「這湯阿娘給你驗過了,沒毒,喝!」

    「……」

    時卿垂目瞧着那碗酸梅湯,良久,皺了皺鼻子。

    有時,他也跟霜妤一樣,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從橋洞底下撿來的。因為他的阿娘可能不記得了,他不吃酸食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很可能傷心不止,流淚三千的元小娘子還真遭遇了挫折。

    宣政殿三日一朝,而時卿呢,隔日便要當差隨侍徽寧帝,順帶教十三皇子讀書習文。她掐指一算,往後這半月,他至多只四天可能整日不出府門。如此看來,她逮人的機會該數不勝數才是。

    但偏偏接連幾日,她都沒能摸着他的蹤跡。

    大概是時卿換了路子躲她。倒還挺能耐的,這個坊鑽到那個坊,泥鰍似的滑不留手。

    她百無聊賴坐在園中乘涼,隨手摘了幾朵花,將花瓣一瓣瓣擇了丟進池子裏去。


    姜璧柔在一旁陪她,哭笑不得道:「我的小祖宗,你倒是憐香惜玉點,莫要折騰這些花了。」

    她嘆口氣:「我憐香惜玉了這些花,誰憐香惜玉我呀?」

    「這不是有六皇子嗎?昨日,你阿兄與他朔朝上碰着了。人家見了你阿兄,一點臉色沒擺,只道無緣便罷,也不強求,只是如你心意有變,亦願再候佳音。你說,如今你愛慕侍郎的事鬧得滿城皆知,人家都絲毫不在意,豈不真是對你情根深種?」

    元賜嫻也聽兄長說了這事,當下皺眉道:「都是貴人的場面話罷了。」

    姜璧柔盯她看了一晌:「賜嫻,你可是對六皇子有什麼偏見?這良人難覓,你日後可莫要悔。」

    元賜嫻一滯。她這個嫂嫂,看起來像真不曉得兄長與鄭濯在謀什麼路。也不知是元鈺瞞得太好,還是姜璧柔當真太單純。

    她道:「阿嫂甭勸了,我就是喜歡侍郎。」完了還補上一句,「喜歡得不得了!」

    她說罷似乎覺得無趣,繼續低頭擇花,不一會兒,卻見拾翠疾步走來。

    元賜嫻抬頭問:「怎得,可是有了侍郎的消息?」

    拾翠搖頭:「小娘子,貴客來訪。」

    「哪門子貴客?」

    「韶和公主。」

    她「哦」了聲,疑惑道:「韶和公主是誰?」

    「便是揀枝此前與您提過的,早先下嫁侯府,後來守了寡的那位嫡公主。」拾翠提醒完奇怪了一下。這位貴主可說是小娘子最強勁的情敵了,這麼要緊的事,怎得她卻不上心呢。

    元賜嫻這下記起來了,恍然大悟道:「是她啊。」又問,「她來我元府做什麼?」

    「婢子不清楚,只知貴主點了名想見您。」

    元賜嫻便捎上拾翠和揀枝,一道去了正堂,一眼瞧見正中上坐了個一身淺緋色騎裝的女子,束男子髻,未施粉黛,相貌平平,左眼下邊一點黑痣。

    她上前給人行萬福禮:「賜嫻見過貴主,貴主金安。」

    元賜嫻舉止端正利落,絲毫挑不出錯。

    下卻施施然站起個人來,聲色清淡道:「縣主恐怕行錯禮了,這位是我的貼身婢女。」

    她聞言偏頭望去,只見下也坐了個一模一樣打扮的女子,看容貌五官,確與那所謂婢女有別雲泥,杏臉桃腮,很是一副嬌嬌惹人憐的模樣。這一模一樣的黑痣長在她眼下,才稱得上是顆添彩的美人痣。

    元賜嫻倒不明白貴人一上來就整這齣是何意,畢竟給婢女行個禮也不會叫她少塊肉。她淡笑了一下:「恕賜嫻眼拙,這樣一瞧,果真是貴主姿容……略勝一籌。」

    鄭筠臉色稍稍一變,很快復又笑起:「縣主請坐。」說罷給上婢女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退回規矩的地方。

    元賜嫻便將她迎回了上,坐在對頭問:「貴主光臨寒舍,不知所為何事?」

    她搖搖頭:「無事,打馬路過勝業坊,想起這些日子,阿爹常提起你,便過來瞧瞧。」

    元賜嫻眼底微露意外之色:「幸得聖人惦記,賜嫻受寵若驚。」

    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幾番客套話,鄭筠看了眼外邊當空的日頭,道:「時候不早,我該回宮看着十三弟用膳了,這孩子頑劣,宮人都捉不住他。」

    元賜嫻不動聲色起身相送,心裏悄悄轉了個念頭。

    聽說十三皇子的生母是個婕妤。四年前,這溫姓婕妤早逝,剛足月的皇子便過繼給了當時的德妃,如今的梁皇后。

    鄭筠既是梁皇后所出,想來當與這個弟弟關係匪淺。但她在夢裏卻不曾聽聞韶和公主的消息,也不知她後來如何。十三皇子登基,她這個長公主大抵也得了榮寵富貴吧。

    行至府門,鄭筠腳步一頓,回頭道:「縣主何日得閒,便來宮中望望阿爹。他老人



10.會情敵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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