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林那處第一百一十章 下

    原來,七月二十五日,劉家壋衛所突然戒嚴,衛所游擊旬彪傳令各標旗整裝待命。當晚,衛所里來了一伙人,不知是什麼來路,只知是持了毛從輝的令牌來的。

    第二日,寅時。他們衛所與那伙人一道,在劉家壋上游離清江不遠的水道上埋伏下來。直等到申時末,才看見一支船隊自上游下來。那天也是奇怪,江上自上游下來的船很少,所以那支船隊一下來,他們所有人便都注意到了。船隊當先的一艘船是只官船,船上插有翁家的旗杆,和上川水司衙門的旗杆。只是當時他們得到的命令是:只要看見那這支船隊,不論死活殺無赦。

    當船隊中了陷阱,被網給拖住後,他們跳上船,只看見人便殺。那些人當時雖有反抗,但到底倉促應戰,沒有堅持多久便慘遭覆滅,屍體直接推下船被江水沖走了。

    混戰時,他們才發現,與他們一同埋伏的還有一夥清江的水匪,而陷井就是他們事先給設下的。因行事前,他們相互之間約定,頭頂綁條紅巾,所以才知道是一道兒的。那伙來歷不明的人好似與參戰的一夥水匪相熟,最後是他們與那些水匪一道將四條大船、五條小船駛走了,具體去了什麼地方不知道。因當時天黑,只知道是往清江方向去了。他們把剩下的三條大船上的東西轉移到衛所的快艇上後,便將那三艘船駕到支流邊,隨便尋了個地方燒了。

    他們四人身上的玉器、金銀器都是自那船上搜尋得來的。上川的大光銀的確是衛所的上司分發給他們的,自上而下都至少分了四十兩。

    那伙人自那次之後,再也沒見着,聽聽見過他們說話的軍士稱,那些人的口音多是紫菱州人,因他們說話不多,實是不能確定。不過,這些人心狠手快,身上都有一股久經殺場的煞氣,他們衛所的人私下議論,這夥人只怕是上過戰場的。其中有一個人在搏鬥中遭人暗算,受了傷,不知後來怎樣了。不過當時看着,流了很多的血。

    揚柴得了這四人的供詞,立時將人秘密帶回了紫菱州,封鎖消息。他自己連夜請了魏青林、慕容顯、張承一同議事。共同商議如何提審毛從輝、拘押劉家壋一眾軍將。

    揚柴的主意是,這事不離十,是毛從輝讓劉家壋的人幹的,不然下面的人不會有這個膽子。劫殺朝廷命官、盜搶官船都是殺頭禍家的大罪,沒有毛從輝在上頭頂着,不會有哪個軍士膽子長了毛、昏了頭,願意幹這勾當。

    他的提意是想把毛從輝借着由頭請來,然後由他們四人一同秘密會審。只要事情屬實,那就當即拘押他,然後悄悄押送京城。有了主犯歸案,案情清楚,翁家這事,紫菱州就算交待清楚了,與他們再沒幹系。至於毛從輝怎樣定罪、翁家事件真正的背後主謀,那就不是他們的事了。

    慕容顯雖然同意找毛從輝過來,但不願得罪對方,怕給自己以後任期里找麻煩。魏青林也不願表態,他考慮的與揚柴思慮的一樣,只是他想得是,如果這事真是毛從輝做下的,那他根本不怕與紫菱州的這些文官撕破臉。他既然做下了這事,必有防備,要是他不管不顧,領兵在州府里一通胡亂折騰,將他們這些人都殺了,到時往上面再遞個奏摺,說是他們才是翁家一案的主使,他一人孤身獨勇,奮力掙扎才將他們一網打盡的鬼話,便是有人不信,也晚了。他們死絕了,還能有誰來給自己伸這個冤、報這個仇。

    張承多少知道毛從輝是康王的人,怕找毛從輝尋問案情,會打草驚蛇,也不大讚成。只是要想從劉家壋查找,必然會經過毛從輝,根本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。

    四人意見不一,沒有商量出個結果,令揚柴很是心煩、憋屈。

    第三天一大早,紫菱州城西一個里長,突然帶了幾個百姓來同知衙門報案,說他轄下的里有一戶人家,昨夜裏被人給殺了。

    揚柴派了人去查看,卻發現在主屋內的床下有兩個箱子,裏面多是一些珍珠、翡翠、玉石,和一些上等的錦緞。得知消息,揚柴讓人封鎖各處要道,追查兇手。不過半日,便順着蹤跡,終在同坊里找到三個疑犯。


    原來被害的那戶人家是走船的,那男人不知發了什麼財,從外面拖回兩大箱東西。那家女人立時便穿金戴銀起來,他們三人覺得稀罕,就去那家打聽。那男人當時不僅不告訴他們,還將他們趕了出來,他們覺得氣憤不平,便商量晚上去聽牆角。半夜裏聽見那家人都睡下了,便臨時起心要偷盜,不想他們並不知道那家藏東西的地方,正挨着屋摸着找時,被人驚覺,他們一時心慌之下,才做下了罪孽。因為害怕,加上已經驚動了左右鄰里,三人再也沒敢顧得上那些財物,慌慌張張的逃回了家。

    經查,自那被害人家裏搜出的兩箱東西,得到證實,正是屬於翁家船隊上的物品。順着這條線,揚柴終於查到這男人與清江上一處水匪有勾結,他正是水匪在紫菱州設的一處暗樁,平日以走船打魚做掩護,專給水寨做些銷贓、查探官府的動向的活計。

    揚柴得知了整個案情,心裏突然有了個主意。

    隔天揚柴帶了一眾衙役,又抽調了五百名衛所軍士,往漠江上流而去,大張旗鼓在漠江上搜尋了幾日。另一路由張承和楊帆、周班頭帶隊的二百名差役、民壯,將窩在清江的一處匪寨給剿滅後,搜出了一部分翁家的贓物。

    此後,立即由魏青林、慕容顯、張承、揚柴四人簽署的翁家一案的折報,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。並發佈公告,稱:清江上的水匪為翁家船隊被劫一案的主犯,現已被擒拿歸案,待刑部定罪之後,公審行刑。

    此時,壓在紫菱州百姓頭上的一片烏雲,總算消散開去。眾人都歡呼、慶祝。

    二個月後,京里認同了揚柴等人對翁家船隊一案的審理,准予結案,整個紫菱州官衙上下,這才總算是鬆了心底里的那口氣。

    又過了不及半月,京里正式下達了公文,着魏青林即日起赴吏部稽勛司任職,升任揚柴正五品官銜,補左都司鎮撫司一職,從五品文官銜。另對魏青林、慕容顯等四人均有各色賞賜。督察院、刑部、大理寺三司同理此案後,判了涉案人等株連三族,不必押解進京,在原判地宣判之日即時問斬。

    翁家的孫三小姐——翁麗被接入宮中,入主昭容殿,正式誥封為充容,御賜正二品的服飾,及無數奇珍異寶品。

    幾日後,禁軍副統領趙勖、翁家長孫翁芝俊,在紫菱州揚柴之子揚永的護衛下,平安抵達京城。兩人的回歸,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,一時間紫菱州揚柴成了京城的風雲人物。自然在大家的眼裏,已將揚柴與翁家聯繫在了一起,因着揚柴這翁家還沒絕後,翁家還有可能東山再起的時候。這揚柴即是翁家的恩人,日後自然少不了翁家對他的提攜,更何況他還在皇太后、皇上心裏掛了號,以後自然少不得被重用的時候。

    轟動一時的翁家船隊被劫一案,就這樣結束了。

    漠江邊官渡碼頭邊,停泊着兩艘大船,江風呼號着卷打着站在碼頭上的兩個人,將剛出口的話語打碎。

    日頭慘白的掛在天上,很快被灰色的雲層遮擋,呼卷的冷風立時便帶着刺骨的寒冷,直刺骨縫,令人涼得站不住。

    船上的船工緊緊身上的皮襖,朝岸上的不動彈的兩人看看,轉身躲進艙里。

    &一路山長水遠,老爺一路上多多保重。若是水路不便,就走陸路吧。」揚柴面上帶有憂色。

    魏青林擺擺手,自嘲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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