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世妃謀289、唯有痛苦

    朱雪槿聽完之後,只懂得干張嘴,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;最後,她撓撓頭,苦澀的笑笑,對着敬妃道,「娘娘,雪槿的學業可能有一點耽誤,並不理解文言,還請娘娘不吝賜教……」

    「寒麝一直與我說,雪槿與我有些相像,」敬妃的笑容之中並無摻雜絲毫的嘲笑,而是認真的回着,「你不該只是一心撲在行軍打仗上,儘管遼國對女子的學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在意,但是我們自身是不該放棄學習的。」

    「是,娘娘的話,雪槿記住了。」朱雪槿說着,與敬妃這麼聊着天的同時,好像兩人之間的隔閡真的在逐漸消失了,敬妃的這種種話語聽在耳中,很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,讓朱雪槿的心漸漸的有些溫暖起來。

    敬妃清了清嗓子,後再度道,「其實向崑崙的意思很簡單,便是關於用兵的法則。大凡用兵的法則,將帥接受國君的命令,從徵集民眾、組織軍隊到同敵人對陣,在這過程中沒有比爭取先機之利更困難的。爭取先機之利最困難的地方,是要把迂迴的彎路變為捷徑,要把不利變成有利。所以用迂迴繞道的佯動,並用小利引誘敵人,這樣就能比敵人後出發而先到達所要爭奪的要地,這就是懂得以迂為直的方法了。軍爭有有利的一面,同時軍爭也有危險的一面。如果全軍整裝去爭利,就不能按時到達預定位置;如果輕裝去爭利,輜重就會丟失。因此,收起鎧甲日夜兼程,走上百里去爭利,三軍的將領都可能被敵俘虜;強壯的士兵先走,疲弱的士兵隨後,其結果只會有十分之一的兵力趕到;走五十里去爭利,上軍的將領會受挫折,只有半數的兵力趕到;走三十里去爭利,只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趕到。因此,軍隊沒有輜重就不能生存,沒有糧食就不能生存,沒有物資儲備就不能生存。不了解列國諸侯戰略企圖的,不能與之結交;不熟悉山林、險阻、水網、沼澤等地形的,不能行軍;不重用嚮導的,不能得到地利。所以,用兵作戰要善於用『詐』,採取行動要取決於『利』,部署與戰術的變化要通過集中或分散來實現。所以,軍隊行動迅速時象疾風,行動舒緩時像森林,攻擊時像烈火,防禦時像山嶽,隱蔽時像陰天,衝鋒時像雷霆。要分兵掠取敵域內作戰物資,要派兵扼守擴張地域內的有利地形,要衡量利害得失相機而動。事先懂得以迂為直方法的就勝利,這就是軍爭的法則。《軍政》說過,作戰中用話語難以傳遞指揮信息,所以設置了金鼓;用動作難以讓士兵看清指揮信號,所以設置了旌旗。因此夜間作戰多用金鼓,白天作戰多用旌旗。金鼓和旌旗,是統一全軍行動的。全軍行動既然一致,那麼,勇敢的士兵就不會單獨冒進,怯懦的士兵也不會畏縮後退。這就是指揮大部隊作戰的方法。對於敵人的軍隊,可使其士氣衰落;對於敵人的將領,可使其決心動搖。軍隊初戰時士氣飽滿,過一段時間,就逐漸懈怠,最後士氣就衰竭了。所以善於用兵的人,要避開敵人初來時的銳氣,等待敵人士氣懈怠衰竭時再去打它,這是通過削弱敵軍士氣而獲勝的辦法。用自己的嚴整對付敵人的混亂,用自己的鎮靜對付敵人的喧囂,這是通過利用敵軍心理躁動而獲勝的辦法。在離自己較近的戰場上等待遠道而來的敵人,在自己部隊得到充分休息的狀態下等待疲憊不堪的敵人,在自己部隊吃飽肚子的情況下等待飢腸轆轆的敵人,這是通過消耗敵軍力氣而獲勝的辦法。不要試圖繳獲排列整齊的軍旗,不要試圖攻擊堂堂之陣的敵人,這是通過待敵之變獲勝的辦法。用兵的法則是:敵軍佔領山地不要仰攻,敵軍背靠高地不要正面迎擊,敵軍假裝敗退不要跟蹤追擊,敵軍的精銳不要去攻擊,敵人的誘兵不要去理睬,敵軍退回本國不要去攔截,包圍敵人要虛留缺口,敵軍已到絕境時不要過分逼迫。這些,就是用兵的法則。」

    如今朱雪槿再望向敬妃的眼神之中,多了一絲敬重;的確,她也曾以為自己與敬妃很像,畢竟之前敬妃可是被號稱為遼國的鐵血公主,在戰場上馳騁從未有過一次敗仗。她亦是如此,或者在她心中,她還要比敬妃強一些,因為她的頭腦是非常強的。可如今,在與敬妃這般的交流過後,她忽然覺得,自己真的小瞧了這個中年女子,她絕對比外表看起來、或者傳說中的,更加的厲害。不止是武,她的文更強,那樣晦澀難懂的文言,她都可以翻譯的這般精準。此時此刻,她倒是有些崇拜面前這個女子了。

    經過這一輪,朱雪槿總算放開了自己的心思,開始大口喝酒,顯示出了遼國女子的豪爽;陽寒麝一直在一旁以餘光瞥着朱雪槿,表情之中帶着一閃而過的猶豫。廳內的香爐之中,青煙裊裊,味道卻讓人很難察覺,畢竟高品軒帶來的那三層食盒之中的菜餚,味道香的已經蓋過了一切;而朱雪槿發現自己眼皮沉得抬都抬不動、身子也有些軟弱無力之時,才嗅到了那一絲絲不尋常的香味。也不知為何,意識失去的前一刻,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,那還是她與朱烈帶着陽玄聖、陽和煦前往盛京時,在夏遼邊界,經歷過一場生死搏鬥後,陽和煦嗅到的那一絲絲古怪的香味;後知後覺,她後來也嗅到了那個香味,而那個味道,與如今的這個,一模一樣……

    「雪槿,雪槿——」朱雪槿的耳旁似乎迴蕩起那個時候,自己用盡所有力氣伏在陽和煦身前,替他擋下的致命那一見;陽和煦的聲音嘶啞,帶着一股沉重的心痛。

    「八皇子,八皇子……」朱雪槿低低喚了兩聲,便合上雙眼,直接暈了過去;身子沒了支撐,結結實實的從鼓凳上摔到了地上,發出悶悶的一聲響。


    「八皇子?還想着那個廢物會來?」陽寒麝冷哼一聲,後轉過頭,陰冷的對着高品軒道,「動手吧。」

    *

    朱雪槿醒來的時候,渾身沒有任何力氣不說,下身又有些痛;她稀里糊塗的睜開眼,驀地發現自己是光着的,而手臂上又有幾道已經發紫的抓痕;她整個人都懵了,當發現陽寒麝在一旁,冷漠的走過來時,她條件反射性的以被子遮住身體,此時此刻,終於抵達了憤怒值的的頂點,開口便聲嘶力竭道,「陽寒麝,你做了什麼!」

    「敢直呼大皇子的名號,就算你成了我的女人,也不能這般沒規矩。」陽寒麝定定立在床邊,眼神毫不避諱的盯着朱雪槿;可卻一直不改那絲冷漠,就好像在和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人說話一般。

    「你說什麼,你……你的女人?!」朱雪槿似乎明白了何以自己身下會帶着疼痛的原因,可一想到這裏,她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;陽寒麝指了指一側掉落在地上的錦帕,那可是敬妃特意要他鋪在朱雪槿身下,且以此來打破朱雪槿心理的重要物件。

    朱雪槿順着陽寒麝的手指方向望了過去,那絲鮮紅幾乎刺破了她的雙眼,她痛苦的大聲吼了出來,「陽寒麝,你這個禽獸!你到底為何如此!」

    「為了把你留在身邊,」陽寒麝此時此刻,倒是絲毫不避諱,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意思;畢竟另外一邊,敬妃已經行動,朱雪槿已經在他們的手心裏,無法再逃離了,「你不知道我們費了怎樣的心思。」

    「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體又如何!」朱雪槿幾乎恨得咬牙切齒,她當真是太過小瞧陽寒麝了,或許是之前的那種崇拜、又或許是陽寒麝兩次救了她的命,讓她對陽寒麝完全放下了戒心,如今……才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。

    「已經足夠了,你的心在不在這邊無所謂,我要的,就是你的人。而且,我既然得到了你的人,自然有辦法讓你甘願與我一起。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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