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魏文魁第二十七章、一朝出門_頁2
眉頭,心說這台詞怎麼那麼耳熟呢?皇上你不必要親離成都來看老臣啊,派李福來就成啦「近日言語,雖彌日有所不盡,更來一決耳。君所問者,公琰(蔣琬)其宜也公琰之後,文偉(費禕)可以繼之。」
其實曹髦就是那麼隨口一說,感嘆一下:你要是不在了,我可把國事交託給誰啊?然而是勛因此陡然就想起諸葛亮來了,忙問:「孔明如何?」曹髦轉過頭去瞧瞧,忙有侍臣答:「諸葛孔明前亦罹疾,小恙耳,已瘳。」是勛一聽啥,諸葛亮沒事兒?當即朝曹髦點點頭:「臣若往見先帝,孔明可付大事也。」
曹髦說您別急着安排後事啊,張機神醫,必能救得祖姑婿的性命,你可得好好保養身體才好。好生撫慰一番,這才辭去。
是勛在榻上躺了大半天,仍然全身麻痹,脖子以下完全動彈不得,心知無望,於是摒退眾人,光把是復一個叫到榻前。先吩咐你取紙筆來,記錄為父自吊詩一:
「昔在常鼎食,今亦湛空觴。春醪生浮蟻,何時更能嘗?餚案盈我前,親舊哭我傍。欲語口無音,欲視眼無光。昔在高堂寢,今宿荒草鄉。國家日已復,兒女日已奘。高旻兮悠悠,大塊兮茫茫。一朝出門去,歸來夜未央。」
這詩的原型,乃陶潛輓歌詩之二第一「有生必有死」,他用來弔祭戲賢戲志才了;第三「荒草何茫茫」的後半段,則最早在營陵悼念王勝,隨口抄來以誘孔融。想想此生抄襲即以此輓歌詩為始,又復將以此輓歌詩而終,此亦緣法耶?
原作第一句是「昔在無酒飲,今但湛空觴」,說我活着的時候很窮,都喝不着酒,沒想到死了死了,奠酒卻可滿杯。不過是勛位列上公,不可能喝不起酒啊,所以給改成了「昔在常鼎食,今亦湛空觴」。結尾部分為了表明自家身份終究與落魄的陶淵明不同,且有家國之志,特意塞了「國家日已復,兒女日已奘」一句,亦以示死而無憾也。後面那句「高旻兮悠悠,大塊兮茫茫」,則化用陶潛自祭文開篇的「茫茫大塊,悠悠高旻,是生萬物,余得為人」。
是勛讓是復筆錄,是復不敢不依,可是抄完了就趕緊安慰老爹,說您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「阿爺尚在壯年,因操勞國事且偶染疫,乃須靜養耳,何必為此不祥之作?」是勛輕輕搖頭,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,我恐怕去日無多啦。隨即叫是復靠近一些,壓低聲音說道:「人云將死,必有譫語,然吾今神志清明,將有語汝,毋以為荒誕也。」
是復心說哎呦,老爹這是要交代遺言嗎?不禁又是悲哀,又感恐慌,且從是勛言辭之中,又聽出了幾分神秘想當初關士起病歿,老爹把情報系統交給我負責的時候,我就大吃一驚,幾乎徹底刷新了三觀,如今他又有什麼秘密要說了?
只聽是勛一字一頓地說道:「大道渺茫,人所莫測,或有千年後人,寄魂此世,汝可信否?」(未完待續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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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、一朝出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