溯流文藝時代第二九零章 第一部分賬大片(萬更求訂閱,求月票)_頁2
其實於東也能猜到,酒店方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所以才有這件事情。
但是假如他現在一聲不吭接受了對方的好意,後面對方求點事情,他答應還是不答應?
看到前台一臉的為難,於東搖了搖頭,「算了,我也不為難你,讓你們經理過來,就說我要當面感謝他。」
前台服務員如蒙大赦,趕忙去聯繫經理。
過了一會兒,經理就笑眯眯地走了過來。
經理個子不高,微胖,戴着一副眼鏡,顯得文質彬彬。
人剛到跟前,名片已經遞了過來,「於東老師你好,我是咱們酒店的經理,林若奇,你叫我小林就行。」
於東接過名片,笑道,「林經理,我讓他們請你過來,是想當面感謝你的好意。不過,無功不受祿,這錢還是不要免了。名片我收了,錢你也收下,咱們交個朋友。」
「這……不好意思於老師,是我唐突了。」林若奇也沒再糾纏,囑咐着前台給於東算錢。
後來賬單算下來,只要五十塊錢。
現在油價一塊多錢,收五十基本上也就夠個油錢,不過這次於東沒有再說什麼,直接把錢付了。
林若奇的態度,讓於東有些好感,很有分寸,不會讓人為難,看來他能管理這麼一家意義非凡的酒店也是有道理的。
於東洗完澡就去酒店的餐廳吃飯,吃過之後正要出去,又遇到了林若奇。
林若奇拉着於東聊了會兒天,隨後又帶他去參觀飯店。
走到一副字跟前,林若奇為於東介紹:「於東老師,你可知這幅字是什麼人寫的?」
於東笑了笑,落款處寫的清清楚楚:一九五七年九月,梅蘭芳客中書。只要不是瞎子或文盲,都能看出這是誰的字。
「沒錯,這就是梅蘭芳老師為我們飯店的題字。」
這是南北朝庾信的一首五言,名為《詠畫屏風詩》。寫在這裏,確實挺應景。
「梅蘭芳先生的字,既有柳楷的筋骨,又有歐楷的法度,筆法非常精湛。都說先生書畫雙絕,看來這話不假。我之前就講過先生的畫,頗為驚艷,沒想到這字也不遑多讓。」
於東也不是虛誇,梅蘭芳這手字寫得確實好,融合多位大家的技法,卻也寫出了自己的風格。
林若奇面露喜色,「看來於東老師對書法也有研究啊,平時也寫字麼?」
「研究不敢當,以前練過一段時間楷書,皮毛罷了。」於東笑道。
「於老師太謙虛了,除了梅蘭芳老師的墨寶,還有其他老師的。這邊,這副是當時常香玉常老師來的時候……」
林若奇帶着於東一個一個看去,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於東,想讓他也留個字。
不過於東硬是沒搭茬,他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,就他練的那幾年楷書,唬一唬普通人夠了,但是跟這幾位的字放一起那就相形見絀了。
到後來,林若奇也不再暗示,而是直接說了出來,「不知道於東老師願不願意為本店留下墨寶?要是能有於老師的題字,我們飯店肯定要增光不少。」
「於老師你也別怪我太唐突,實在是因為咱們飯店很久沒來過像於老師你這樣的貴客。如果不能留下你的墨寶,我今天晚上恐怕要一夜不眠。」
於東看着林若奇這熱情樣,想了想,說:「行,我寫幾個字吧。」
「好好好,我這就準備。」
也就一分鐘的時間,文房四寶就給於東準備好了。於東心裏清楚,這些東西林若奇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了。
既如此,於東也不再矯情,提筆寫:
郭外見炊煙,瓦屋舊籬前。閒看桂子落,不落是流年。
落款:一九九四年八月於東書於金城。
「好字,好字!」
於東剛寫完,林若奇就帶頭鼓掌,「蒼勁有力,筆工嚴謹,沒想到於東老師書法造詣這麼高。」
其實林若奇他們都不懂書法,不過他知道,楷書就夸蒼勁有力,筆工嚴謹,行書草書就夸筆走龍蛇、行雲流水。
不過,在他看來,於東確實謙虛了。這字寫得多好啊,就跟打印出來的一樣。
最關鍵的是,夠大,比梅蘭芳先生寫的字大多了。
還夠黑,要是掛在牆上,離老遠就能看到。
其他服務員反應也都差不多,都覺得這字挺好看的,甚至比那些大書法家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好看。
於東暗自搖頭,他想說,他這根本不能稱得上書法,只能叫寫字。任憑誰練上個兩三年,都能寫成這樣。當年他練毛筆字的時候,好多一起學的學生比他寫得還好。
至於這首詩,是他為程硯秋寫的。程硯秋說她喜歡恬淡的鄉村生活,蓋個老房子,院裏面種棵桂子樹,再有一個池塘,裏面種些荷花。
柳永寫過一首《望海潮》,裏面有一句「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」程硯秋非常喜歡。
於東就寫了這首詩,裏面還有程硯秋的小名,落落兩個字。
林若奇忙着拿着宣紙給字吸墨,於東將毛筆放下,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。
程硯秋今晚要忙到挺晚,明天放一天假,於東這會兒要去接她。
字到手之後,林若奇就滿足了,聽說於東要出去,又讓前台幫於東安排車。他自己依舊拿着宣紙吸墨,這活他也不敢交給別人代勞,怕出問題。
等到於東走後,林若奇問其他人:「你們有誰看過這首詩,什麼名字,誰寫的啊?」
這些東西肯定是要知道的,不然後面跟其他客人介紹,什麼都不知道,那不尷尬嘛。
剛才於東在的時候他沒好意思問,怕給自己顯得太沒文化。
不過服務員們都搖頭:「不知道,沒聽過。」
林若奇嘆了口氣,他也沒指望這些服務員能認出來,畢竟整個酒店,就他文化水平最高。他沒聽過,其他人大概率也沒聽過。
回頭還是找其他人問問。
……
於東沒讓司機送,而是自己開着車去了白塔山公園。
程硯秋他們還在協助歌舞團排練,於東看了一會兒,就跑旁邊找個地方歇着了。
等到快十一點的時候,程硯秋他們才結束。
回去的路上,程硯秋就在副駕駛上睡着了。
到了酒店,下車的時候,於東繞到副駕正要把她抱出來,她卻迷迷糊糊醒了。
「醒啦?」
程硯秋睡眼朦朧地看了眼於東,見他要抱自己,就搖頭,「沒醒。」
然後張開胳膊。
於東笑了笑,攔腰將她抱了起來。
到了房間,程硯秋去洗澡,於東則打開電視在看。等到程硯秋出來,卻發現於東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。
程硯秋看着熟睡的於東,想了想,便在旁邊躺下,然後,熄燈睡覺。反正床很大,睡他們兩個沒問題。
但是剛躺下沒一會兒,程硯秋感覺於東好像不斷地朝她這邊蠕動,沒過一會兒於東的手就碰到了她的腿。
這會兒她也明白過來